謝文雄 - 照進橡膠林的光輝 (建黨100周年征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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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進橡膠林的光輝
回首來時路,我從撿牛糞的少年,成長為新聞工作者。這除了自身的不斷努力外,每一步哪怕微小的前進,都離不開各級黨組織的關心和幫助。
黨組織照顧我家進農場
曾經被鄉人稱為“少年老成”的我,童年時并不可以飽食終日,嬉戲玩耍,少年時無憂無慮,東游西逛。曾經過早挑起家庭重擔、飽嘗艱辛的一幕,這么多年來依然如影隨形,蘆藤纏樹,纏綿悱惻,倏忽上心頭,隱含在腦際,驚醒于夢里,揮之不去。
1976年2月,我才11周歲,49歲父親因患惡疾,撒手人寰,駕鶴西去。家中余下70歲的祖母,39歲的母親,14歲的姐姐,還有8歲的大妹,3歲的小妹。
父親的英年早逝,猶如祖屋的棟梁折斷,山崩地裂,整個家庭受到毀滅性沖擊,全線崩潰,七零八落。
父親1959年畢業于華南農學院畜牧獸醫系,服從分配到達汕頭地區農墾局當了一名畜牧獸醫技術員,而局長就是南下大軍干部出身的黨委書記姜巨永。至1975年我父親離世,和姜局長共事了16年。按當年的話是:結下革命戰友的深厚情誼。
如今我為人父已30余年,卻好像沒有什么感覺;反而多年來時不時為之辛酸悲涼,猛然想起已離世45年多的父親,每每念及“幼年喪父”的場景,都有肝腸寸斷、撕心裂肺的痛狀。
父親在普寧縣梅塘公社遠光大隊離世的當天,姜局長交代辦事人員給所有的下屬單位打長途有線電話:“局機關各科室、每個農場、機修廠、供銷公司,要派代表參加告別儀式,每個單位送一個花圈。不能請假。”
姜局長告訴所有的同志:“我失去謝晉丹(作者注:我父親名字),比失去親兄弟還痛心。老謝為人正派厚道,勤勞節約,一心為公,技術過硬。將汕頭農墾的養豬等畜牧業搞得風生水起,特別是揭陽卅嶺農場的‘萬頭豬場’成為整個墾區的先進典型,經驗材料在《南方日報》連登三天。如今,我們失去一位好同志、階級兄弟。我無語凝哽,痛徹肺腑!”
60多位同志、28個花圈,從粵東墾區的各個農墾局下屬單位,匯聚普寧梅塘,送別我父親謝晉丹。備極哀榮的父親,其隆重又移風易俗的送別儀式,驚動了公社、大隊,各單位也紛紛派人參加;以致我的家鄉父老驚詫莫名:老謝在外面的官當得太大了,才有如此場面。只是太年輕了,兒子還沒成年;不然,人死后有如此的排場,值了!其實我父親當年無一官,只有一職:技術員。
農墾局下屬有不少國營農場,父親離世后,局黨委和姜局長考慮到農場有山地橡膠果林,還有每人每月十幾斤的牌價大米,更重要的是:一旦有什么意想不到困難,未可預測的天災人禍,這“老的老小的小有個單位做依靠”。于是讓我們一家從老家普寧梅塘到最近的普寧國營大池農場安家,稱起碼可以活命。
蒼狗幻化,時移序易,人事變遷。15年后,我一家四代(祖母、母親、我夫妻和二妹、兒子)遷居汕頭市。我母親念及當年姜局長的恩情,總會去看看已經離休的姜局長。姜局長總是噓寒問暖,無微不至。姜局長的記憶力又很好,他問母親:“你有三個女兒,一個兒子。兒子如今在報社,像他父親一樣,會寫文章。那你的三個女兒如今怎樣?干什么工作?”母親一一作答。“像這樣的局長,如今實在鳳毛麟角。”母親常感嘆。
撿牛糞艱難謀生
那些年,為了活命,我和母親、姐姐到普寧大池農場謀生。母親到橡膠生產隊干活;我則種菜、養雞、撿牛糞;姐姐則負責到山坑下面挑生活用水,爬坡到位于半山腰的橡膠生產隊的屋里,并打理家務;而普寧梅塘的老家還留下祖母、大妹和小妹。一家人咬緊牙關,苦挨苦捱,舉步維艱,苦度歲月。
在艱辛繁重的勞動中,我們學會了不少做人的道理,也即學會了堅韌不拔,兼容并包,依靠自己,自力更生,自我奮斗,勤耕力作;從不怨天尤人、惹是生非、東聊西侃,不信飛短流長,不問蘭香竹直,哪管梅酸李紅;從不錙銖必較,無法睚眥必報。信奉艱苦奮斗,埋頭苦干,勞動養德,吃虧是福,“天地補忠厚”。不與天抗,不和地搶,不和人爭;獨自腳不停步,相信路走過了,其足印總會有痕,只是或深或淺,忽長忽短,可大可小。
當年我們暫且安頓的橡膠生產隊叫“國營大池農場第5橡膠生產隊”。大池農場位于普寧縣和揭西縣交界處,被當地人稱為普寧縣的“西藏”,而第5橡膠生產隊又是大池農場的“西藏”,其偏遠僻靜、荒無人煙的程度可見一斑。在那物質匱乏的上世紀七十年代初,又加上身處落后山區,不僅生活物資貧乏,連畚箕這樣的生產工具也“一只難求”,給生產帶來很大的不便,嚴重阻滯生產力的進展。
那時,我一個11周歲的少年,光著腳丫,漫山遍野、跋山涉水,眼光游移于山崗溝谷,林間草叢,發現有狀似牛糞的小黑點,便趕跑過去,撿拾起來。由于當年生產隊一位好隊長私自編織了一只畚箕給了我,又自帶了一把鋤頭,故用這把鋤頭耙起牛糞,裝在一只畚箕里,一頭重一頭輕,跌跌撞撞、趄趄趔迾地回到生產隊。沒有一擔(即兩只糞箕)的情況下,一邊打了一塊土塊吊于鋤頭一頭,以盡可能平衡,保持擔子不胡亂轉動,減輕分力,形成合力。就這樣,一邊是糞箕里的牛糞,一邊是土塊,晃晃悠悠挑回橡膠生產隊的,讓會計計工分。當年100斤牛糞7毛錢,有時運氣好時一個月能拿回3元錢。1975年的3元錢足以讓我高興大半天,因為3元錢可以給妹妹們買好多好多花生和豆子,可以買3雙尼龍襪子,可以買好幾雙拖鞋。
說起拖鞋,當年可是“奢侈品”。我當年爬山過嶺撿牛屎,從來沒有穿過鞋子,一是習慣了赤腳,穿鞋走路很難受;二是舍不得穿。寒冬臘月,北風蕭蕭,入皮割肉,加上下河進山溝,越過“刀銹水”的沼澤,腳部皮開肉綻,裂成“五琴弦”。開始感覺好疼,后來慢慢就麻木了。
那些年,一個11、12歲的少年,還要從半山腰生產隊的茅廁里挑一擔肥水,走幾百米滿是沙粒的下坡路到山谷自留菜地里澆菜,那實在也是苦不堪言;因為尿桶比人高啊,挑起來磕磕碰碰肥水飛濺,地沒有澆成反而弄濕了褲腿。有時就偷懶,隔兩天才挑一擔。肥水不足的菜長勢相當慢,黃黃焉焉的。就被媽媽和姐姐罵個狗血淋頭:“就知道你懶惰”。雖然長勢慢,但最終還是把菜種起來。
種好了菜,養成了雞,最后是用一輛爺爺留下來的“克家路”單車,載著大米、青菜和土雞,跑16公里沙土路,送回普寧梅塘老家。提起用單車載米,也是辛酸無比。那時個子太矮,夠不及單車皮座,也上不了橫筒,只能踩“三角圈”,即一邊腳伸進橫筒內,來回轉動,速度慢得像蝸牛。此外,由于力量不足,捆綁大米在單車后架時,總是滑溜溜,裝不穩。到了半路,整袋大米掉下單車,又得重新綁裝。有時一趟路捆綁了十幾次都是平常事。有一次,一位踩單車載人謀生的工友幫我捆綁了一次,我至今還刻骨銘心,念念不忘好心人!
記得第一次將農副產品運載回家的那一天,祖母眼含淚花,走到寨門外,十分憐愛地看著我,悲嘆“倘若父親健在,又何嘗能苦到如此程度!”其實,那些經歷,對一個人來說,既是凄悲的、又是閃光的,有時更是彌足珍貴的。畢竟,苦難是人生路上最好的老師。
在家鄉采寫新聞
1984年,我于廣東農墾湛江中專畢業后,回到普寧縣國營大池農場黨委辦公室當資料員。在農場黨委的幫助下,我迅速成長,打下很好的文字基礎,經常向報紙雜志投稿。
1986年,在粵東農墾局黨委的關心下,我借調到粵東農墾工會。至1996年,由于行政區域的變化,農墾系統實行改制,我離開農墾系統,進入《特區工報》,當了一名文字記者。
1999年,《汕頭都市報》創刊,我轉進該報采訪部。期間,多次受委派回到普寧縣,采寫了大量的新聞,多次獲得國家、省、市新聞獎。退休后,我依然筆耕不輟,為各地媒體寫作大量的散文、隨筆。
如果沒有各級黨組織的培養,一切都是空談。我慶幸活于盛世,活于當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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